梦也何曾到谢桥

醉卧沙场君莫笑,十年征战遇蓝桥
叶修x蓝河

【叶蓝】蓝河你跟欣城什么关系02

【很不严肃】
君住第十区,我住溪山门。
日日思君不见君,共建人鬼和谐兴欣镇

第二幕 蓝•管理•河

  蓝河不是很想见叶修,但他还是苦着脸赴约了。

  叶修倚在马车边,穿着惯常穿的斗篷,黑发在晨光中显得柔和。人很俊朗,话很体贴,说:“你想要什么,我回来带给你。”

  蓝河很无奈,白日让他觉得疲惫。他摇头说:“你看情况吧。我可是找了好多借口,差点说是要来当卧底,帮忙抢欣城的资源了。”

  “想法不错。”

  蓝河正色答:“是啊。”

  叶修笑了两声,登上马车,从窗子跟他道别:“乖乖看着,就待五天。等我回来。”

  “我明明不是欣城的……”蓝河抬手遮了遮日光,有气无力地辩驳。

  叶修严肃地提醒他:“这是交易。”

  马车掉头,叶修最后朝他挥了挥手,十分放心的把欣城暂托给了别城的吸血鬼。车轮在地面上咯吱碾出痕迹,沿着曲折的小径远行。

  蓝河叹了口气,把披风上的兜帽带起,挡住冉冉升起的日光。吸血鬼白天总是容易懒洋洋,使不出力,不过魔物大多也只在夜间出没,故不冲突他们的工作。

  蓝河环抱手臂,摸到衣料上被晒出的温度,无比想念自己的待的废旧教堂。

  远处有居民在远远望他,指指点点。

  蓝河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个吸血鬼。
  

  这里有数座规模不一的城,它们的城主都是人类,而守城者,却是耸人听闻的传说中,提及的吸血鬼。

  人类需要吸血鬼帮他们抵御时而入侵的魔物,寻找更丰富的物产;吸血鬼需要人类稳定的血源。

  这样的习俗不知流传了多久,数年前开始,城镇有了相互的较量。他们互相觊觎物产原料,地理位置,于是引发争斗。

  为了提升自己那啥……蓝河困倦地想,对了,GDP。

  有个姓冯的每年都要搞评比活动,蓝河觉得他在挑拨离间。

  但说实话,溪城越过微城成为第一的那年,蓝河的心情难以言喻得激动。他常听两位城主讨论产业结构,宏观调控之类的东西。虽然不明白,但蓝河对新鲜的东西很有好感,对了解新鲜东西的城主格外有好感。

  他的经历同样适用于各城的吸血鬼。

  他们被人类的竞争潜移默化地影响着,导致蓝河之前听车前子夸耀他们城主时,据理力争自家城主才更好些。

  “今年GDP还不是我们第一。”蓝河说。

  然后他们就闹掰了。让蓝河忍不住悼念这脆弱的友谊。

  事实上第一名总换。除了有个叫叶秋的,当年担任嘉城城主时,连胜三年第一。

  那时候蓝河还没跟溪城签合同。他听说是因为,有人挑唆,说叶修开通商港口是有叛城意图,被内部操控投票换任。然而蓝河后来七拐八拐地遇见叶修时,他已经是欣城城主了。

  虽然闹了几个笑话才得知是他。但蓝河很同情他,也很敬重他。

  毕竟人家拿过三个第一……血也很好喝。

  城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,蓝河已经和很多老朋友失联了。溪城由他和春易老等四个,担起了外御他盗,内查城贼的生活。

  不久蓝河退了一步。他说不忍心,和老朋友刀剑相向。表明以后担任守城的责任,不能再和他们一起玩感人的谁是卧底游戏了,自己太诚实,每次都被车前子和夜度寒潭坑。

  春易老很遗憾。毕竟游戏,少一个人也会少一份乐趣,他让人去找绕岸来补位子。

  结果上次叶修采购路过,看着一桌月色下的吸血鬼,说:“蓝河呢。你们应该让蓝河上啊。虽然他心软了点,但他不会卖队友。”

  被坑出局的笔言飞叹气,说:“他跑城外废教堂了,说要闭关。”

  叶修同情地摇摇头,抱着箱子离开。
  

  蓝河迷迷糊糊走到塔楼下,仰头望望,烦躁地被阳光照到了脸颊。他忙把帽子往下压,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,他听见了街道上孩子的声音,说他看起来好可怕。

  蓝河自然不爽。可他看了眼自己白皙过头的皮肤,和稍尖的指甲,想,他这么说也无可厚非。

  然而他要转身时,孩子的母亲说:“不,他只是累了。他看起来很高贵。”

  蓝河停下脚步,忍着对太阳的厌恶,回身望了一眼。幽蓝色的眼中,倒映出女子弯腰搂住孩子的身影。蓝河朝她笑了笑,没管她看没看见,继续沿街走下去。

  欣城也有教堂,蓝河本想待在那里,可陌生人多得过分。他在街巷中犹豫,最后走向了钟楼。那个每到打铃时,震得全城空气嗡嗡响的楼。

  先睡一觉,蓝河想,晚上守夜。

  可随后,他就在街上遇到了正要出城采矿的人群。

  他们停下脚步,留意这个从未出现过的吸血鬼。他们了解第十区的风俗,只是城主曾劝过他们,在发展完全之前,欣城无法吸引愿意效力的吸血鬼。

  不过当下正有一个特例。而且看他的佩剑,蓝河是个地位不低的侯爵。

  “早上好。”他们打招呼。

  而蓝河却留意到他们戴的灯——溪城居民曾说它们虽便宜却不好用,比较后换了另外一款,是从嘉城港口进的货。

  “好。”良久,蓝河做完决定,才把招呼回了。然后他说:“采矿的话,这个灯,从嘉城买比较好。”蓝河走近,拿起一个灯,转动前罩,说:“这个在晃动中固定效果不好,而且亮度和时间都不如另一种。”

  “说实话……”最前方的男子开口,“嘉城并不是很喜欢我们。”

  蓝河恍然。他把灯放回去,想起叶修的脸,迟疑一步,话已脱口而出。

  “我去买吧。”

  蓝河站在屋檐下,借着身旁人扇子扇动的风散热。他记录了所需要的东西,除了灯,还有新型的工具。他很热,但他似乎忘了讨厌白日。

  直到午后,蓝河用兜帽挡着炎炎烈日,抱着一箱探照灯往回走的时候,想:“我疯了吧。”

  远远的已有居民在迎接他,送上了他也许会喜欢的冰块。接过他手中的箱子,朝这个从天而降的,见多识广的吸血鬼道谢。

  蓝河摆摆手,咬了口冰块。

  而后,回钟楼的路上,有人对他说:“楼上的钟表坏了,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。可这样,就没有报时了!”

  蓝河打着哈欠仰头去看,钻进钟楼的窄门,沿旋转楼梯往上走。视力优势让他看得见暗处的景象,对潮湿阴冷的偏爱,让他在上楼时精神不再那么紧绷。

  秒针被脱落的瓷砖卡上了,蓝河伸手拽开杂物,它们掉落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蓝河背向重新咔擦作响的巨大表盘,想:“我疯了吧。”

  他是吸血鬼,他的任务本该是简单的保护好城,不让魔物侵入,偶尔调动个资源而已。可他望见那些居民遇见麻烦,就情不自禁地想着帮一下吧。

  居民越来越依赖,且欢迎这个不知从哪来的吸血鬼。

  欣城周围的魔物不多,蓝河第一夜休息得很安稳。他躺在钟塔的储物间里,打开储存血液的试管。兴许是太累了,他觉得这血液索然无味。

  后来,蓝河指导居民抽多少血对身体无害,怎样安全地使用医疗器材;他赶走觊觎欣城资源的吸血鬼,找外城工程师修整了老旧的路灯线。

  “我果然是疯了……”蓝河倒回储物间的窄床板上。

  第四天是个阴天。

  蓝河顺着街风走,屋檐下的铃铛在细绳尾上晃动。他有些习惯性地避开街边的小孩子,却在欣赏橱窗时,听见那个小女孩喊他。

  “蓝河哥哥,给你的。”

  她抱着一篮樱桃,高高举起,递给发愣的吸血鬼。樱桃是自家种的,饱满红润,整齐地列在篮底。

  “谢谢。”他笑着说,露出尖尖的牙。

  “谢谢哥哥这两天帮忙,哥哥和城主是什么关系?”小女孩仰头问。

  “我们……”蓝河思忖一会,说,“合作关系吧。”

  我喝他的血,帮他干活,没毛病,蓝河想。

  那天,还有老妇人为他编了束花环,如加冕一般郑重戴在蓝河脑袋上。铁匠热情地打磨了他的佩剑,看起来寒光闪烁。

  蓝河坐在高塔上吹风,咬着樱桃,顶着花环,看了看他崭新的剑,想:“原来我人缘还不错。可我高傲冷漠的吸血鬼形象呢。”

  花瓣被风卷下来,落了几瓣在身上。蓝河拈了一片,指甲往上按了按,留下弯月形的深色痕迹。

  “不过,感觉挺好。”他想,把花瓣吹了下去。不可否认,他享受在欣城的工作,尽管他也有点想念溪城。

  街道热闹起来。蓝河觉得,至少以自己能力看得出的漏洞,已经都补上了。他和居民闲聊,聊起欣城的城主叶修。四处走走,观察欣城的风貌。

  午后蓝河困倦,钻回了储物间。在白天活动,对他来说总要消耗大量的精力,他揣摩着今夜大概不会有动静,往窄床上一倒,陷入睡眠。

  结果他这一觉睡到了深夜。蓝河不由得叹息自己太过松懈,揉揉眼,却看见旁边旧桌旁有人在伏着打盹。他紧张了一刻,发现是叶修,正枕着手臂睡着。

  还差一天啊。蓝河想,难道自己可以提前解放了。

  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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